用一块绿毛巾将自己的头包的严严实实的人,终于坐了起来,扯着嗓子说:“我宁愿走,也不用他开车接,龌,龌龊东西!”
我们一家子全愣怔了,刚才哄逗病人很快乐的气氛,顿时没了一点一丝的痕迹。
“我睡在病房,他来啦,站了站,也不问活的,死的,深更半夜走了,鬼一样的再没个影儿!”
满脸黝黑的老汉,大吼大叫着,小小的眼眨巴着,眼里布满了血丝。
“我14岁就受了苦,遭遇的大人也够败兴的,帮这家,为那家,一个宅子,又一个宅子,都肚圆了!嘿,没有一个有良心的!都是挨刀宰的。要不然就是遭雷劈的!”
他独自诉说着。照看的女儿,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,本想开口劝说,但又欲言又止。他的眼角堆上眼屎,嘴角也有了白沫。
“我女子买了大货车,他也想买大货车!我开银行的?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他找痰盂了,“呸——呸——”地唾着,好像要把多少年的对儿子的不满,一下子都唾出来。
“好好孝吧,给你买车,正儿八经亲呢。”有人对他女子说。
“吹吧,一个轮子都没见着。”他女子斜睨着细长的眼说道。
“屁不弹老婆,屁事不能顶。唉,愚妻傲子火不着,都打到我的头上,比屁不弹的大人!”
谁也没大注意,他女子在那个时机出去,这时候,拎着半袋炒面进来。
“少说两句吧!吃饭!”
诸位,就他这种心态,不在抱怨中生病,也在抱怨中死亡,我想。佛说因果,道说无为,他言“自负”——三辈人中的奇葩,一手把着放大镜,一脚踩着电子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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